青悦读 | 宅家做饭

截止今天,算上开始有十来天时间每天定时定点的早、中、晚三顿饭,后来改成每天早、晚两顿,已经有三十多天,大约七十多次在家连续不断地打火做饭了。这个真真切切的记录,是自打结婚组建家庭以来,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 我们家的这七十多顿饭,绝大部分都是妻子张罗着做的,我实际参与的极少,即使是主动站到灶房,她也常常嫌我碍手碍脚,帮不上忙还只是个添乱,便没好气地将我轰出去。我只能屏声静气地听声闻味,恭恭敬敬地等着端饭用膳。

在到处不得己封村封路,限制出行等等措施下,作为普通老百姓,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宅在家是对防范疫情的最好做法和态度。舒舒服服地宅家休息一段时间,这个愿景是几十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,干累干乏了就唠唠叨叨着念想,一旦真正实现了这种成天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,却是极度地无聊甚至无奈。最叫人奇怪的是从早到晚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,满脑子里都是些慌乱和不安,书看不进去,字也懒得去练,更没有了写作的冲动和思维。搜寻着想干点家务,转来转去就这么大点地方,最大最有成就感的活计就是做饭洗涮,我还笨手笨脚地干不到项上。

我现在很自责我从小就不会做饭。这个技能没掌握,都怪我妈。我家姊妹们多,我妈思想封建,她的观点就是,男娃娃不应婆婆妈妈,成天围着锅台捏捏踹踹。男娃娃要念书识字,成大事创大业。洗衣做饭,那是女娃娃们的事。所以我从小就没学会烧火蒸馍,没学会炒菜揉面。 轮到我儿子,妻子更舍不得,生怕做饭影响了娃的学业。偶然一次着忙了,让儿子剥一根葱,儿子不得要领,拿着葱没处下爪,盯着葱根处寻茬口,半晌都没找到下手的地方。对于我们父子不会做饭的这一短板,时间长了,妻子只有无奈和隐忍,慢慢地也就习惯了。

这个春节,我们着手准备得早。儿子还没回来,肉、菜、馍就预备了好多。按照妻子的初衷想法,假期前几天,全家不出去吃饭,要把拿手的几样饭让常年在外地上班的儿子轮着吃个遍。呼肉蒸碗、蜜枣甑糕、豆芽粉条、辣子豆腐、饺子、扯面、煎饼、菜卷……这些饭食虽然普通,但必竟是妈妈的味道,也是家的传统味道,她想营造美满甜蜜的浓厚春节气氛。

单位放假前接上儿子,火车站的旅客已经有多半人戴上口罩了。大年三十,武汉的各种消息传来,一下子揪住了人心,恐惧、慌乱、迷茫、猜忌、担心、祈祷……复杂不安的心情,彻底否定了上街吃饭的欲望和念想。安安宁宁把每天的三顿饭做好,端到桌子上,还是静不下心来。汇总通报的患者数量、有关部门的作派作法、所谓专家的预测判断……有一个话题引出来,愤怒郁闷立刻影响了食欲和心情,饭都放凉了,思绪还调整不好。当时在好些朋友发表的言论后,我都点评了一句话:天灾,人祸。

无论是谁,如果在有意无意中制造了这次人祸,必定是要下地狱的!当下最要紧的,先是控制疫情蔓延,救人,救人,赶紧救人! 再到后来越来越严格的管控措施,似乎盼不来拐点,看不到曙光。几次值班去单位的路上,冷冷清清的街道,寥寥无几的行人,每个单位、小区门口来回踱步的戴着红袖章的保安或者志愿者,还有城中村头用铁皮铁网封堵的巷道,总让人感觉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停止了运转,寂静的让人更加恐慌不安。

早、晚两顿饭后,一边在院子的无人处散步,一边电话与朋友交流,其中有一个必谈的话题就是吃饭,吃什么饭,怎样做饭。再谈到兴致处,共同把街上的特色饭食逐个细细回味,越说口越寡,恨不得一下子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狼吞虎咽一翻,过一过久违的馋嘴瘾。 防控疫情,宅家做饭。让几十年来的奔波奋进状态停一停、歇一歇,冷静地思考一下我们这个民族经历的苦难和进步;冷静地思考一下我们每一个家庭经历的艰辛和努力;冷静地思考一下我们每一个人经历的不易和拼搏。理清思绪,充满干劲,迎接新的更大挑战。

我们也许没有给疫区做事的技能和机会,但至少能真切地期盼并祈祷着这次疫情很快过去;期盼并祈祷着全国人民尽快战胜疫情;期盼并祈祷着毎一个受疫情影响的家庭尽快抚平伤痛,尽快走出阴影,尽快回归到正常的生产生活中来。 从今天搜集到的各种信息看,距离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状态的日子不会太远了。这一天,一定会很快到来!(张会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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