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孝心奔流成河

——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赤水镇麦王村拥军军属王芳肖事迹

渭南青年网（景明军 特约通讯员 王少宾 魏杏敏）真水无香。真正的孝心就像一杯杯白开水，很多时候闻着无香无味，但人人都会需要且最终都离不开，或早或晚而已。这是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赤水镇麦王村的王芳肖对孝心的朴素理解。

王芳肖和母亲刘之贵在渭河边合影

从1997年起，随着她读完大学的弟弟王社兴参军入伍时起，她就承担起了照料母亲刘之贵的重任。这期间，她自己从结婚到离婚，从开理发店到患病停业，变化很大也很多，但她对母亲的照顾从未间断。洗衣、做饭、干农活，这一照顾就是22年。

而她的弟弟王社兴也从一名大学生一步步成长为共和国的军官，从排职到团职，成为某军内杂志的主编，后又前往《解放军报》工作至今。

对孝心来说，陪伴同样是最长情的告白

1997年7月，对王芳肖来说是个转折点。弟弟王社兴从兰州大学毕业，即将走向工作岗位。作为无话不谈的姐弟，当弟弟把参军入伍的想法告诉她时，她立即感受到了肩头一重。

弟弟一走，照顾家里两个老人的重任自然就压在了她的肩上。那时，她已经离婚，重新回到了麦王村，还有一个儿子需要照顾和抚养。

连续几个不眠之夜后，她告诉弟弟，好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，去大胆实现自己的梦想。”家里的事不用担心，有姐在。”

弟弟走后不到一年，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王全仓突然病倒。医院确诊为胃癌晚期，这对王芳肖来说就是个晴空霹雳。由于担心影响刚入伍的弟弟工作，多半年间，她数次阻止弟弟回家，自己带着父亲四处寻诊问药，希望找到有一线生机。但父亲病情很快转重，不到一年便撒手而去。王芳肖说，”那种无奈无助的感觉，天天都折磨着我，逼得人想发疯。”

父亲的逝去，使这个家顿时少了根顶梁柱，也给母亲刘之贵带来了很大打击。”有一年多的时间，我得天天守着娘，给她说宽心话，让她开心。”

父亲走了，很多农活便没有了人分担。平地，松土，播种，施肥，工作量一下子大了很多。那段时间里，王芳肖也一下子变黑了许多。

“弟弟说了好几次要带着娘进城，但娘哪里去得了。”王芳肖最了解娘，娘一坐车就晕，什么车都晕。娘甚至还告诉过她，自己出嫁时坐的是牛车，牛车也晕，一路上吐得到处都是。”而且，娘也不愿去，她离不了这个村子以及这里熟识的这些乡亲。”

母亲已经70多岁了，胳膊开始变硬抬不高，没法自己洗头。每次都是王芳肖给洗，烧水，试温，上洗发液，揉搓，用毛巾擦，用电吹风吹干，一步也不能少。

她也没有想到，这一洗就是20多年。

有人劝过她再婚。但她提出的要求是，必须带上老娘。上有老，下有小，这么大的拖累，一般的农家真的没法应允。就这样，一次次姻缘一再错过。

王芳肖说：”这一切，我认为自己没做错，我无怨也无悔。”

很多时候，军属做的忠孝选择题更多也更难

“去了就好好干，多为部队做点事情。”弟弟走时，王芳肖这样叮嘱弟弟。无论走到哪儿，弟弟王社兴也没有忘记姐姐的这些话。

跟着部队参加平暴维稳，帮助战区老百姓抗击泥石流灾害，玉树抗震救灾，与部队一起赴山东河南抗旱救灾……这么多年，王社兴参加的急难险重任务有10多次，但每次都是任务结束后，才告诉家里的姐姐和母亲。原因只有一个，那就是”不想让她们担心”。

王芳肖又何尝不是如此。父亲去世的那天，她拨通了弟弟的电话。接通电话的那一刻，听着弟弟的声音，她的鼻子一酸，差点先哭出声来。但就在这时，她冷静了下来。当得知弟弟在机关正起草党委扩大会的材料时，她决定先不把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弟弟。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，鼓励了下弟弟，她就撂下了电话。

到了第二天下午，估计弟弟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，她才再次拨通了弟弟的电话，告诉他这个消息。受到弟弟的埋怨是少不了的。毕竟弟弟回来的时候，父亲已经下葬，弟弟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。面对埋怨，她那时才作了解释，姐弟俩抱头痛哭。

王芳肖说：”和军人一样，很多时候，军属做的忠孝选择题更多也更难。”

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母亲的病也明显比以前多了。哪种情况下可以不送娘去医院，哪种情况下就必须带娘去大医院，她必须得分清楚。

在每次送娘去医院前，她都面临着同一个选择：是告诉弟弟还是不告诉。在她的心里，也有个忠与孝的标准。不告诉弟弟，自己一力承担，那就是自己和弟弟都在为国家和军队尽忠，而每告诉弟弟一次，她都会觉得自己打扰了弟弟的工作，有点心里过意不去。

母亲的高血压血有老根子，稍不注意就会犯。一次，她发现娘有些不对劲，问了好几次娘才告诉她自己头晕头痛。到医院用血压计一量，高压已到了150。她心里有点慌，怕娘有意外，想了再想，她还是没有给弟弟打电话。好在吉人天相，娘的血压经过治疗又稳定了下来。

弟弟有时不时给娘打电话的习惯，有时得知娘又病了，就很着急，三天两头地打电话问情况。有两次，还因此在工作上出现了差错。

王芳肖就想了个办法。娘一生病她就让娘暂时关机。等娘的病痊愈了，再让开机。弟弟打电话问她时，她总说是娘的手机坏了。

弟弟后来也觉得很奇怪，怎么刚给娘买的手机又坏了，还总是坏。

最大的心愿是能一直陪好母亲，不让我兄弟牵挂

旅游，对现在的人来说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。但说到旅游，20多年来，王芳肖只真正离开娘去旅游过两次。一次是去成都看在当地实习的儿子时，一次是去附近的澄县。

但是，每次出去，她都是”匆匆太匆匆”。旅行团的日程本来就安排得紧，但在她心时里，这种安排还是太费时间。一路上，她时不时地就会给娘打个电话，”怕娘出意外”。最后，她干脆脱团、离开踏上返家的旅程。

等到回到了家，见了娘，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。倒是娘的精神很放松：”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

对母亲来说，女儿王芳肖开理发店的时候，是她最开心的时候。一吃完饭，她就朝着女儿的理发店走。别人问她去哪儿，她的声音总是很大：”去我女那里。”

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。转眼20年过去了。因长期闻着煤烟味，王芳肖的肺出现了严重的问题。住进渭南市人民医院助肿瘤科的那一天，她拉着娘的手说：”放心，没有多大的事情。”

尽管人在医院，病情如山，王芳肖的心却一刻也没忘记娘，在关照娘按里吃饭睡觉的同时，她一再叮嘱娘，”住院的事先别给我兄弟说”。因为，她清楚地记得前不久弟弟对她讲过的话，”军改开始了，工作很忙，有时候得连轴转。”

从入院到出院，她还是她。好像一切都没变，但一切都变了。她再也不能张罗自己的理发店了，医生不让她闻到油烟。

人老了，心思就多。看到娘对此忧心忡忡，王芳肖在自己最需要排解烦忧的时候，先做起了娘的工作。就是一点，她不再陪娘住在一起。她后来才对弟弟讲了真话：”吃药引起的副作用很大，她怕自己满身的斑疹吓坏娘。”

边接受治疗边照顾娘，王芳肖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一直陪好母亲，不让自己的弟弟牵挂家里。

除了和娘一起种菜、喂鸡外，她有时也会拿起理发工具。但是现在，她的服务对象只限于一个人，那就是她和弟弟共同牵挂的、已经82岁的母亲。（渭南市华州区人武部 王少宾 魏杏敏）